我是一家办公自动化公司的现场工程师,平时负责维护客户的设备.生意好的时候,我可以和一位自称"美女写手"的网友"小薇"在线聊天一整天.生意忙起来的时候,我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.赚钱不容易啊?
在客户现场连续工作了两班后,我终于要回家好好睡一觉了.结果真倒霉——我的摩托车在半路上坏了.
"该死,我还能更倒霉吗?"我咒骂了一句,沮丧地踢了自行车两脚.肚子咕咕叫着抗议.算了.我抬头一看,附近有一家麦当劳.广告上说他们的早餐能补充能量,对吧?好吧.我吃完饭就回办公室,或许不用回家,而是和小伟聊聊天.
果然,吃完早餐,我感觉精神焕发了——但摩托车还是发动不起来.该叫出租车了.
我一上车,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茉莉花香.还不错.我告诉司机:"中山路二段路口."然后坐了下来.他是个安静的人——不像那些在选举季像广告一样喋喋不休的司机.我不介意这种寂静.我闭上眼睛休息.
奇怪的是,我一点儿也不困.我感觉很兴奋.收音机里的歌换了,一首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.
"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,她的名字叫小薇...她悄悄地偷走了我的心..."
这首歌我听过无数遍,但今天,每个字都触动了我的心弦.小薇.这个名字,如今已不再只是一个网名.她对我而言,不再只是一位美丽的作家.
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.
歌曲播放的时候,我注意到仪表盘上放着一个音乐盒.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瓷娃娃——等等...不对.我凑近了看.娃娃的五官...她的装扮...和小薇发给我的照片一模一样.同样的淡紫色旗袍,同样的俏皮笑容.我是不是看错了?
"你能看到音乐盒,不是吗?"司机突然说道.
他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,更让我困惑的是,我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.
"呃,当然.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吗?"
"不一定,"他说,"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东西."
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?
"你喜欢音乐盒吗?"他问道.
我犹豫了一下."嗯...是啊.我是说,如果真的长得像她...我说不像,那肯定是撒谎."
他轻笑一声,"看来你确实喜欢她."
"就算给了又怎么样?你又不会给我."
"给?不行.不过我可以卖给你."
我眯起眼睛."多少钱?"
"万."
"你在开玩笑吧!这只是一个音乐盒!"
他笑了笑."它肯定很贵——就一个音乐盒来说.不过这个...还有其他功能."
"...例如?"
"你自己看看吧."
他催我把它捡起来.我犹豫了一下才接的.我是说,一万美元——我绝对买不起.但我还是把它翻了过来.
"背面刻着几行字,"他说,"不过别大声读出来.现在还不行."
"为什么不呢?"
"因为如果你这么做了...娃娃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."他发出一声低沉得近乎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."你很久没和女人在一起了,嗯?"
我皱起了眉头.他怎么会知道这些?
"想赌一把吗?"他说,"付一万.今晚,你就不用动手了."
他很卖力地催我.我摇摇头."我身上没那么多钱."
"是的.我知道.问题是——你想要她吗?你每天晚上都想着她,不是吗?"
我惊呆了.他怎么也知道这些?
"错过了就没机会了,你真的想等五十年才能再见到她吗?"
我愣住了.就在昨晚,我和小伟在聊天里开玩笑说:"五十年后再见."他也知道?
我朝外面看了一眼——我的办公室就在拐角处,过一个红绿灯就到了.我又看了一眼音乐盒.娃娃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,脸庞栩栩如生,只是...小了点.
"...好.我买."
如果这是个骗局,那还好.但如果不是——这可能会改变一切.
我付了车费,手里拿着音乐盒离开了.到了办公室才发现盒盖是可以盖上的.我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小薇,但她不在线.早上9点不在线,10点也不在线,甚至快到中午也不在线.她通常都在那里等我.
焦虑折磨着我.我给她发了短信——没有回复.也没有电话号码.甚至有人过来问我知不知道她在哪里.我怎么知道呢?
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心头:如果...魔法已经把她带走了怎么办?
我没吃午饭,盯着桌上的音乐盒.司机的话在我脑海里回响:"读一下上面的铭文,她就会变成现实."
也许...我应该尝试一下?
但这不是正确的地方.
我又叫了一辆出租车,回到我在台北租住的小工作室.进屋后,我把音乐盒轻轻地放在桌上,深吸一口气,大声读出上面的铭文.
什么也没发生.
娃娃一动不动地坐着.没有音乐.没有闪光.没有魔法变形.
我真的被骗了一万美元吗?
我叹了口气,肩膀耷拉下来,甚至庆幸小薇不在线.她永远不会让我忘记这件事.
我的肚子又咕咕叫了.我还没吃午饭呢.我咕咕叫着,伸手去戳瓷娃娃.
然后——一切都变黑了.
当我的视线清晰时...她就在那里.
不是娃娃.
并非虚构.
不是幻觉.
她就站在我面前.
小薇.
同样的眼睛,同样的微笑,同样的淡紫色旗袍.
正是她.
照片里的女孩.但不知何故...显得更加鲜活.
我目瞪口呆,说不出话来.这是梦?是诡计?还是考验?
她什么也没说,只是笑了笑,就像我们一直认识一样.
我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,握住她的手.她没有退缩.她的肌肤柔软,温暖,真实.
我带她出去吃台湾粉丝和肉丸.她说她喜欢吃.说她喜欢和我在一起.
每一个微笑,每一句话,都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活在别人的童话里.但不知为何...它就是我的.
那天晚上,我没有问她从哪里来,也没有问她为什么长得像盒子里的那个女孩.
因为也许这并不重要.
也许——只是也许——有些梦想是值得相信的.